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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十一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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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廿九

今年的中秋与国庆比较不错,基本算是紧挨着的,这样也就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小长假。如果不调休,或者请两天假,可以休息十天。

一直不知道「调休」这种伟大的发明到底是哪位天才想出来的。放眼全世界,也找不出这种休假制度了吧?就算是也很卷的日本和韩国,也没有如我国般的「调休」一说。

2008 年之前,我国是没有节假日调休的,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小长假、黄金周之说。后来,美其名曰「增加公共假日」,这才开始上马「具有中国特色的调休制度」。

在 X 上看到有网友去国外旅行,给当地人介绍中国的节假日调休,老外一脸懵,怎么还能够把周末当成工作日的,还没有加班费。

有道是「每逢佳节倍思亲」,在我国的传统节日里,除了春节之外(上元节也在春节中),也就只有中秋比较适合思亲。清明的思也只能是哀思,在这个对死亡讳莫如深的文化传统中,大概没有多少人愿意真的去哀思。至于端午思亲也很怪,节日的传说无论伍子胥还是屈原都是这天死的,而且还属于「凶死」。这也就是为什么连古人都把中秋思亲看得很重吧,划拉一下古时的节庆也就中秋合适。

中秋思亲最有名的肯定是多情的东坡,酒醉后看着月亮边想弟弟边抹眼泪,留下了千古名篇。实际上,乌台诗案过后,他在黄州过第一个中秋节时写的《西江月》更有人味一些。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凄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九月三十

上一次在北京过十一假期还是三年前。记得那是 C总 第一次到北京,他看哪里都觉得新鲜,颇有点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的既视感。那次我们去了故宫,天坛,雍和宫,前门,王府井,总之是哪里人多往哪里去。

这次他估计是想到了上回被人群冲击的惨烈场面,嚷嚷着坚决不出门。我想着也好,可以在家躺着养神。结果,他不知道是看了 B 站还是小红书,非要拉着我去奥森。

从东四环坐七号线到珠市口转八号线,奥森公园南门下车。以前七号线还没到通县的时候,是北京地铁中的清流,除了早晚高峰人稍微多那么一点儿,其余时段都很空。现在去到了通县,人自然也就多了起来。车上依然有拖着行李箱的,我想应该是没抢到昨天的票吧,好在放假时间长,此时回家也不算晚。转念一想,其实,什么时候回家都不晚,因为至少还有一个家能回。

因为前门封站,很多人都在珠市口上地铁。原本清净的车厢随着乘客变多也嘈杂起来。我在包里摸了摸,没有带耳机。只得打量起目之所及的这些路人甲乙丙丁。

有一家四口引起了我的注意。看上去应该是一对年轻夫妻带着儿子和老人。他们是大包小包上的地铁,我数了一下,两个 28 寸行李箱,男人还背着一个大登山包,两个女人各自背着一个书包,一个推小孩儿的车,还有两把折叠起来的轮椅,其中一个还有遥控。最让我好奇的是几人身体都很正常,没有需要坐轮椅的迹象。

奥森公园的人不少,跑步的,骑车的,快走的,闲逛的,还有 cosplay 的。想起几天前在青城山,一对小情侣穿着汉服爬山。C总说,「你看着,过一会儿俩人就得热成狗」。我一脸嫌弃地看了眼 C总,没理他。不过,确实被 C总说中了,路上遇到三次汉服小情侣,第一次是男生在给女生擦汗,第二次男生已经把外面的搭衣系在腰间,第三次俩人大汗淋漓地坐在路边拿着折扇疯狂扇。

在奥森没走几步,就感觉脚踝一阵刺痛。我看了一眼,没发现异样,就转了转踝关节继续走。越走刺痛感越强,只能找了个座椅,把脚翘起来看。C总拿着手机开灯看了一会儿,就说让我忍着点,一阵剧痛后,他伸手给我看,是蜜蜂的短刺。记得小时候母亲说蜜蜂将刺蛰出去后,自己也活不成了。我赶忙念起往生咒为那只蛰我的蜜蜂超度,「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罪过罪过。

C总给我拔完刺后,走路不觉得疼了,越走越快。不知不觉,就把 C总落在身后。他拍完照一抬头,就看不见我了,一下子有点慌。追上我后就急忙问,如果迷路了怎么才能走到我们来时的大门。他是一个没有方向感,也不怎么记路的家伙,我只能指着奥林匹克塔说,看着那个地标走。结果之后的路上,C总过一会儿就要停下来看一看,我不解,他则说「我看一下钉子在哪儿」。

我点头,反应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人家的学名叫奥林匹克塔,好吗?」

C总一本正经地问我「它长得像钉子,作用是钉子,也确实是个钉子,我说是钉子怎么了?」

这下把我问住了。我站在原地思考了一分钟,他是对的。

在奥森转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看手表显示走了八公里。我们出了公园坐地铁回家。原本是想去天坛北门的老磁器口豆汁儿糊弄一口晚饭,但想到估计人多就作罢了。地铁坐到了王府井,转了一号线在四惠下车,然后走去十里堡万科广场对面的老边饺子。

来自沈阳的老边饺子也是百年品牌了,据说沈阳的老店得到了吉尼斯世界纪录的认证,世界上历史最长的饺子馆。如果您得空去沈阳,一定去尝尝。北京有几家分店,我只去过虎坊桥和十里堡这两家,前者的味道更好。

十月一日

今天是祖国的七十四岁华诞。看新闻上说有三十万人聚集在天安门广场观看升旗仪式。

2017 年的冬天,长居海外的朋友回国,凌晨三点给我打电话让我陪他去天安门广场等升旗。那是我唯一一次到那么神圣的地点去参加升旗仪式。以后必是不会再去了,有那次的记忆足以。

金秋季节,还是北京最美。连着几天,北京的天空都是蓝天白云。今年的气温感觉比往年高了不少,这个时候风里只是略微有了点凉意,小区里的银杏树也还没有变黄。市区内的桂花树不多,我是极少见到。不像上周在成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

小时候,有家国营食品厂会在中秋节前卖桂花馅儿的酥皮月饼,砂糖里掺着桂花,咬一口就满嘴的清香。现在找桂花馅儿的月饼不容易了,而且苏式月饼给我一种已经没什么人吃的感觉,到处卖的都是广式。明明就是酥皮的更好吃啊。可能对于大规模工业生产来说,广式的更容易些吧。

站在窗前发完呆,就又回到床上躺着了。对着 Netflix 「参悟」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几部剧集。除了工作的时候不得不认真看,我看剧基本是跳跃式的,把不重要的剧情全部给略过去。已经很久没有在美剧中看到过剧情很紧凑的了。不过也比国产剧要好很多。

现在的国产剧就是几个在平台有话语权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们坐在办公室里意淫出来的。开剧本会的时候,她们会说,这个剧情可以借鉴哪部韩剧的哪个桥段,那个场景可以照抄韩剧的哪个画面。你如果问她们中国社会是什么样的,中国人是什么样的,她们最好的表现就是支支吾吾说一些不知所谓的话。完全是脱离了生活的,倒也不是生活在幻想中,她们要么是家庭条件还不错,一直被保护的很好;要么就是在大城市有了一个落脚之地,忘记了自己在农村、在小县城时是怎么生活的。

实际上,电视台深度参与的剧集可看性会更强一些,至少是能够接一些地气。大家觉得不好看,无非是意识形态的痕迹太重了,这也没办法。我就想看点东西放松一下,为什么还要听你在那儿嘚啵嘚啵地教育我。

有位经验丰富的制片人说,影视作品就是造梦,充分利用政治课本里学过的「文化对人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深远持久的」。说白了就是画大饼和洗脑。

所以有时候觉得,当代人最难能可贵的是分得清什么是虚妄,什么是现实。

十月二日

昨天看完了三部剧,今天就看书吧,索性给自己不出门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去西藏出差的途中,一直在看阿城的文集,他多次提到了木心。我对木心的了解仅限于视频里陈丹青的只言片语。但是看到阿城对木心的评价,很感兴趣。

木心的成就在散文、诗歌与随笔,在贯通中西和锋利方面,当代中国作家没有一个能超过他。按说五〇年代以后应该是他的年代,但他完成的只是许多中国人都有的监狱经历。以他的文化结构来说,四九年之后要消灭的正是木心这样的头脑。

九月底从书架上取出木心的《文学回忆录》后读了两篇,越读越觉得这个家伙一定是用卡片盒笔记法的。如果他那个时候有 Heptabase 可以用,一定会很开心。

木心的文字保持着一种清醒,我随便摘抄几句书中的话:

整个人类文化就是自恋,自恋文化是人类文化。人类爱自己,想要了解自己。人类爱照镜子,舍不得离开自己。

历史关心的是具体个别的事实。所以,要仔细对待事实,叙述事实,找出事实的前因后果,找出事实之间的关系。根据克罗齐的说法,历史并不在于理解它的客体(对象),而仅止于凝想那个客体,这种凝想、凝视、凝思,正是艺术家命定要来从事的活动——重复我的意思:就是那耳喀索斯的活动——唯物史观要把历史归入科学概念,连串“事实”似乎专为辩证法推论存在,完全无视“个体性”,只要普遍性,而历史、艺术要具体性、个别性。历史不属于科学的概念范畴,属于艺术的概念范畴。历史是要对客观思考、凝视,非旨在理解。

每一宗教的创教者,都是坦荡真诚的,所以他们是创造者,有创造性。凡教会就有功利性,然而又不能公开,故向上用经院哲学,向下是标语口号。任何一种意识形态,先要从语言入手。

目前看到最过瘾的部分在于他对与儒教的批判,对儒家文化伪善的鞭笞。

孔丘的言行体系,我几乎都反对——一言以蔽之:他想塑造人,却把人扭曲得不是人——但我重视孔丘的文学修养。

孔子,既不足以称哲学家,又不足以称圣人。他是一个庸俗的高级知识分子,奇在内心复杂固执,智商很高,精通文学、音乐,讲究吃穿。他欲望强盛,种种苛求,世界满足不了他,他一定要把不可告人的东西统统告人。所以虚伪,十分精致地虚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割不正不食,君子死不免冠,君子远庖厨,秋穿什么皮衣,冬穿什么麂皮,三月不做官,惶惶如也。父亲做坏事,儿子要隐瞒,骂人,赌咒,等等——如果仔细分析他的心理,再广泛地印证中国人的性格结构,将是一篇极有意思的宏文。 “五四”打倒孔家店,表不及里。孔子没死,他的幽灵就是无数中国的伪君子。

这两段太精彩了,直指要害,「孔子想要塑造人,却把人扭曲得不是人」。仔细想想,儒教不就是这样的吗?当然这里需要注意一点,儒教、儒学、儒家文化不是一回事。

都知道孔乙己的故事,孔乙己的悲剧有他个人的,有社会大环境的,更重要的是封建礼教的残害。中国历史上最应该被唾弃的无耻文人兼老混账王八蛋朱熹把孔夫子包装成了封建礼教的最高代表,让儒教的信徒们明明庸俗到掉渣,却自命不凡,一个个读了几本子曰诗云就开始残害他人。要是说中国有吃人的传统,从文化上找,可以先找到朱熹,如果还要往根上找,那就是孔夫子。

与孔子同时代的,老子,那是正儿八经中国古典智慧的代表;墨子,是一个真诚的、务实的人。孔子呢,他想要做人,但终究没有成人。历史的机缘巧合使他登上了神坛,抛开现象看本质,就是嘤嘤吠吠的丧家之犬。

十月三日

今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 DIYgod 终于和他的发小兼女朋友修成了正果,走进婚姻的殿堂,结束了二十八年的爱情长跑。

这是怎样的神仙眷侣!

要说我身边的神仙眷侣,还是有两对。我堂姐和堂姐夫两人是小学还是初中的同桌,一直联系的很紧密,终成眷属,现在养育着一儿一女。另一对的故事说起来就有点辛酸。

这一对都是男生,也都是我以前的同学,虽然和我不在一个班,但不知怎么就玩儿到一起了。两人的恋情被发现后,引起了轰动,主要是大人们的。他俩的父母见面聊过之后,一致决定把孩子送去荷兰读书。那还是零几年,父母们能做到这一点真的非常非常不容易。

大约七八年前,其中一个男生的父亲癌症晚期已近临终。他俩一起回国,可没想到那位父亲拒绝让儿子进入病房。我在国外看到他俩给我发的消息后,很震惊,急忙打去了电话,只有歇斯底里的哭声。

现在两人似乎是搬去西班牙定居了,自从若干年前我的 QQ 被盗号,再找回来时,很多联系人被删除了。我也与他俩失去了联系。我倒是不着急,相信总还是会联系上的。

十月四日

早上起来打开 Heptabase,把工作任务在白板上梳理了一遍,要开始工作了。下午还要去公司把标书的章盖了。

2020 年过后,我除了有事回北京外,基本都在广州住着,好久没有去过办公室。所以已经没有了我的工位,每次到办公室要么坐在沙发上,要么就是直接找个当天想欺负的同事把他给撵走,我直接霸占工位。嗯,好像和我平常以友善示人的形象区别很大。

这就让同事一听说我回北京了就很紧张,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同事打听我要不要去公司。

不过,我也还是友善的,每次去公司要么是带去一些零食饮料,要么就是给大家点奶茶。虽然我不喜欢喝奶茶,但也喝过不少家,目前最满意的就是喜茶了。既然叫作茶,总得有茶的味道,喜茶在这一点就做的不错。

在公司忙完之后,才注意到今天是父母搬家的日子。两个月前家里整体重新装修,终于在十一之前完工。父母知道我有一个好友易数很好,就让我拜托朋友挑日子,挑的就是今天。

急急忙忙给母亲打电话请安,结果母亲并不想理我,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C总又在一旁哂笑,「妈妈不想理你,你还上赶着惹人厌。」我无奈摇头。

十月五日

昨天晚上回到家,就感觉心里闷闷的,有种预感要发生什么坏事的感觉。我给 C总说后,他说他也有种不详的感觉。我们急忙联系了家人、朋友,大家一切安好,我们也就放心了一些。

不过,还是没有睡好。我半睡半醒的从十二点多躺到了快三点,干脆起床工作。到了八点一刻感觉到深深的困意,才又躺下睡觉。闹铃设得十一点半,但没到响铃我就醒了。看了眼 AutoSleep 数据还行,睡了 6 小时 4 分钟,深度睡眠有 2 小时 22 分钟。

今天感觉到了经济不太好的一个信号,我需要胶封投标文件,可是找了好几家图文店,都说还在放假,没有开机器。往年没有过这种情况,离工作日还有两天,该忙起来了才对。

把准备好的投标文件寄出后,同事们决定去打台球,放松一下。我的技术很烂,只能是陪同事们玩得尽兴。

我是一个很无趣的人,不喜欢娱乐活动,也不擅长。记得上一次去四川出差,晚上大家聚在一起打扑克。我晚到了两天,并不知道他们有这样一个消遣。拉着我一起打的时候,我就申明是来凑个人头,顺便给大家送钱的。结果,10 天之后返程时大家算打牌的输赢,我还小赚了一点。有个同事愤愤不平,「树哥还是不合群的好,说好了送钱,结果还小赚」。我赶忙接茬,「那是财神爷让我请大家吃火锅。」

打台球的间隙,一位同事问我接下来的安排,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参加饭局。我问是客气一下还是我必须得去,同事说不是和我客气也不是让我必须去。那我自然是不去的。按照行业规则,我是需要各种交际的,但我真的不喜欢,能躲就躲,能推就推。

饭局也算是一种文化糟粕,与其说是饭局,不如说是服从性测试。上位者拿着手中的权力和权力带来的地位在饭局上测试下位者的服从性,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一个没有现代性、拒绝进步的社会,才会保留着这种糟粕。

这么说当然比较极端,不过,我们国家最擅长的就是模仿,模仿苏联的体制,模仿欧美的技术,模仿生活在某相连的两个湖边的渣滓们的喜好。这也印证了我国的两句古话,一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另一句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十月六日

今天是中秋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有一个恐怖故事,如果觉得八天的假期太短,那么从明天开始就会开始知道七天有多长。

下一个假期就是元旦了。每年到了十一,就意味着这一年快过完了。收到读者的邮件,想要我早点写《2023 年值得持续阅读的内容平台》《2023 年那些物超所值的 app》《2023 年那些工作流中的好工具》等总结性的文章。还是再等等吧,这才到十月呢,不着急。

三号写完电子报后,就想着把 Midjourney 退订了,但不知怎么就忘了。今天赶忙去退订。DALL-E 3 生成图片的效果已经足以被我用来给电子报和博客生成图片了。

虽说我是不需要坐班的,但并不说到了工作日我还可以保持放假的状态,依然有工作任务随时要跟进。好一点的就是,理论上想几点睡就几点睡,想几点起就几点起。

该痛苦,也还是痛苦的。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工作就有收入。虽然 C总在青城山时说他自己,「在求人和求己之间,我选择了求财神」,但我能感受到,他对于明天开始就是工作日了,还是有那么点焦虑的。

好消息,关于这次假期的经济数据陆陆续续出来了,看起来经济真的在复苏,希望这种复苏能够维持。

坏消息,Cloudflare、Vercel、GitHub 又开始被间歇性中断了。实在是不懂,自己没有构建这种基础设施的土壤,为什么还不允许这些基础设施进来。到底是怕什么呢?果然,天天喊着什么样的口号,就是缺少什么。

和几个朋友聊天的时候,都表达了对某些事情可能发生的担忧。我一开始在思考,是不是要重新买一个国内的服务器,重新备案?还是说,如果 justgoidea.com 这个域名一旦被屏蔽或者被阻断,我之后就通过 newsletter 的形式,通过邮件来向读者推送更新?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没必要担忧这个,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好了,十一随记就写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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